阿富汗的巴米扬山谷,因巴米扬大佛而被公众所知晓,但是由于当地极不稳定的局势,在巴米扬大佛附近的美丽大湖——班达米尔湖,却极少被阿富汗以外的人们所知。这一片湖泊之美,以致于使得阿富汗政府将湖区开辟为第一个国家公园。本文作者曾孤身一人乔装成原住民哈扎拉族女子行走在巴米扬山谷里,亲历了哈扎拉人日常生活的平静与友好,也见证了巴米扬山谷里曾经的战争创伤,和大自然所具有的神奇而巨大的治愈能力。

作为的巴米扬省省会,盛名之下的巴米扬街景远不如喀布尔、马扎里沙里夫等其他阿富汗大城市。这里只有一条主路,街道两旁的建筑最高只有二层,没有大商场,主路两旁的门店就是城市的巴扎(集市)。巴米扬人通常每天只有4个小时的供电时间,街上的电线杆如同摆设。但比起阿富汗其他民族,哈扎拉人更注重对子女的教育,女童入学率更是远超其他民族。一夫多妻制在哈扎拉人中也并不常见,女性也有相对较高的社会地位,这也是这座被战火洗礼的城市的希望所在。
听说我想从喀布尔陆路去巴米扬地区时,我的阿富汗朋友迪巴摇着头:“所有外国人,还有富裕些的阿富汗人都会聪明地选择乘飞机。这一路上可是有几处反政府武装的检查点呢。”她顿了顿,看着我又说,“不过巴米扬是哈扎拉人的聚集区,你长着一张哈扎拉人的脸,如果装成哑巴,要比那些西方人更容易掩饰自己的身份。”
同中国一样,阿富汗也是一个由多民族组成的国家。这里42%的人口为普什图族,多分布在阿富汗南部,他们说普什图语,曾作为统治阶级生活在这片土地长达数百年;北方的主要人口为塔吉克族(33%)、哈扎拉族(10%)(也有一些资料表示这一数字应为20%左右,认为官方隐藏了哈扎拉族的真实人口数量)、乌兹别克族(9%)、艾玛克游牧民(4%)、土库曼族(3%)等少数民族,他们除了会讲自己民族的语言外,也会说达里语(一种波斯语方言,与普什图语同为阿富汗的官方语言)。
在达里语中,哈扎拉意为“一千”(Hazr),有些哈扎拉人相信自己的祖先是蒙古“千户”统领的士兵,西征时由于某种原因留在此地繁衍生息。近代的科学研究也证实了这种猜想,至少三分之一哈扎拉男性的Y染色体中,都带有一种蒙古人种独有的基因。还有些人指出,巴米扬大佛的面部特征与哈扎拉人十分相像,没准儿哈扎拉人是曾经这里的佛教居民贵霜人的后裔。

阿富汗人都喜欢说:“你永远看不出一个哈扎拉人的年龄。”的确,相对于境内其他高鼻梁深眼窝的欧罗巴人种,哈扎拉人看上去总是比其他民族的同龄人年轻许多。哈扎拉人通常是外国人最先能分辨出的民族,很多人都是“东亚脸”,大脸盘,单眼皮(也有不少内双),眼熟得就像和你我同住一个小区的某位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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