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双腿逐渐感到麻木且日益加重的王学侠,在上海通过抽骨髓鉴定诊断为患有肌肉萎缩症——渐冻人。从那时起王学侠便丧失了劳动能力,卧病在床并需要有人一直照顾。幸福家庭遭“冰冻”,两个女孩,挑起了家务重担,不弃不离照顾“渐冻”的母亲。
妹妹刘衬在床头照顾母亲
农历正月十五,3月的相城大地已经悄悄地泛着春天的气息,大多数市民沉浸在“闹元宵”的喜庆中,迎接着万物复原的勃勃生机。可在高岳社区东庄的王学侠将永远冰冻在那间不大的瓦房内,属于她的春天也许不会再来。
在杜集区妇联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记者来到“渐冻人”王学侠的家。走进没有“过底”的农家院,1994年出生的小女儿刘衬正在收拾已经晒干的床单,旁边的盆里还有一堆衣服没有洗完。院子虽不大,可水泥地却捉襟见肘,只能羞涩地覆盖整个院子,窗户上空调外挂机突然嗡嗡作响,顿时让刘衬打理过的整洁农家院显得聒噪起来。绳条上几根刚灌制的香肠,因为肥肉太多略显白色,“才灌的,现在能便宜点。”刘衬说。
刘衬带着记者走进了自己和母亲王学侠共同的卧室,除了床外,这里面甚至没有任何一件能引起人注意的家具。卧床的王学侠侧身向外,见到有人进来,眼睛不停打转,可就是无力翻身,哪怕是一个点头的动作。“没有空调的话,天一冷,妈妈全身直哆嗦,夏天热,长期卧床容易生疮。”指着屋里的奢侈品——空调,刘衬告诉记者。
幸福家庭遭冰冻,姐妹撑起半个家
2008年以前,四十岁的王学侠一家虽然不富裕但幸福美满:两个女儿,大女儿刘亚运已经上班补贴家用,小女儿刘衬也即将迈入高中,憧憬大学生活。可就在那年,双腿逐渐感到麻木且日益加重的王学侠,在上海通过抽骨髓鉴定诊断为患有肌肉萎缩症——渐冻人。从那时起王学侠便丧失了劳动能力,卧病在床并需要有人一直照顾。这场变故不仅减少了家庭收入,昂贵的药物还增加了看病的资金支出,大女儿刘亚运只有辞去工作,用她还没有坚实的脊梁挑起了料理家务、洗衣做饭、照顾母亲、维持生计的重担,家里经济收入只有父亲刘士金靠打工赚取的微薄工资。就是这样一个生活艰难的家庭里,两个女孩,挑起了家务重担,不弃不离照顾“渐冻”的母亲。
医生告诉刘亚云按摩可以减少肌肉萎缩带来的痛苦,她每天都会用温水为母亲擦拭身体,按摩病处。为了不让母亲躺在床上太无聊,懂事的她用省吃俭用的钱买了一个收音机挂在母亲的床头,为了让母亲能吃到对病情有减缓的食物,她用自己缩衣减食省下的钱买菜做给母亲吃。在她的生活里早上6点就得起床,做好早饭、为母亲按摩,收拾好房子,麻利地洗完碗筷……
接过姐姐的担子,路还很长
作为90后,刘衬和姐姐一样,算是一位洋气且漂亮的农家女孩,可不缺少生活的历练。随着时间的推移,姐姐早已嫁人且已为人母,虽经常来看望母亲,可现实的重担还是需要妹妹刘衬来扛。“姐姐的婆婆也得了癌症去世,孩子需要她,我要独自撑起来。”妹妹刘衬坚韧劲十足。
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妹妹刘衬放弃了高中选择的美术梦,大学的美丽生活,只能听放假回来的同学们讲述。洗衣、买菜、做饭、带妈妈去澡堂洗澡、按摩、陪妈妈聊天,连晚上睡觉刘衬每天都和妈妈挤在一个床上。
生活还在继续,刘衬现在就是当年的姐姐刘亚云。“我姐的苦,我姐的难,现在的我正在体会,要知道那些年姐姐还要照顾年幼的我。”说着,刘衬还是没按耐住在眼圈打转的泪水,泪如雨下,此刻她不再让辛酸堆积在内心。床上的王学侠嗓子里发出哽咽的低吟,被头也早已被泪水浸湿,“妈妈心疼俺姐俩,经常说怕耽误了我们的幸福。”刘衬回忆道。
路还很长,母亲每天吃的药物只能延缓病情的加重,在谈到未来的打算时,刘衬说自己选择尽量晚出嫁,因为母亲身边离不开自己。另外,为了给父亲和家庭分担点,刘衬想在家试试开网店,因为这样既能照顾母亲,又能赚钱,让母亲认为没被耽误“前程”,让她心里不再愧疚,可究竟该干什么,目前她自己还没有想好。
“小时候,我们姐俩常常依偎在妈妈怀中听她讲故事,那时候是妈妈为我们遮风挡雨,让我们无忧无虑。”在谈到以后的路,妹妹刘衬很明确,就是有一天让妈妈“冰冻”的躯体再次温暖起来。
如今,姐姐早已成了妈妈,她正用怀抱让自己的孩子幸福撒娇。妹妹也逐渐坚强,和姐姐一样尽量撑起一片蓝天。请记住,妈妈安好,便是家人的晴天。